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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周刊|探古珠崖岭

弘兴快讯网2024-03-29 09:37:01【焦点】3人已围观

简介原标题:海南周刊|探古珠崖岭考证海南汉唐建置及社会生活探古珠崖岭一月九日,考古工作者在珠崖岭城址探方中工作。海南日报记者 武威 摄文\海南日报记者 刘梦晓 彭青林今年1月初,海口市旅文局向外界公布,海 围城逃生

原标题:海南周刊|探古珠崖岭

考证海南汉唐建置及社会生活

探古珠崖岭

一月九日,海南考古工作者在珠崖岭城址探方中工作。周刊珠崖海南日报记者 武威 摄

文\海南日报记者 刘梦晓 彭青林

今年1月初,探古围城逃生海口市旅文局向外界公布,海南海口珠崖岭城址考古发掘取得重要收获。周刊珠崖此次田野考古不仅发现了建筑台基,探古且出土数量庞大的海南砖瓦构件,发现一定数量的周刊珠崖碗、盘、探古盆、海南罐、周刊珠崖砚台、探古网坠等器物,海南为了解海南岛汉唐时期的周刊珠崖行政建置及沿革、社会生活、探古手工业生产,以及与大陆的经济文化交流情况,提供了珍贵的考古资料。

珠崖岭城址出土的瓷碗。本稿图片除署名外均由珠崖岭考古工作队提供

珠崖岭城址出土的叶脉纹砖。

城池有明显的防御性

或与唐代州县治所有关

沿着海口市琼山区铁龙路一直向西行驶7公里左右,直至城市的面貌全都被留在身后,很快就来到一个叫“博抚”的古村。穿过村里老旧的房屋,在村落北端看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坡。

之所以是小坡,是因为它并不陡峭,且有一阶一阶光滑的石梯,约莫二三十米,走上去并非难事。

行至坡上,和海南日报记者同行的珠崖岭考古工作队队长、中山大学社会学与人类学学院副院长郑君雷教授告诉记者,现在脚下踩着的较周围地表高出一截的土垛,便是珠崖岭城址的城墙,“刚刚走过的坡,便是围城逃生目前推断的唯一城门。”

这不是珠崖岭城址的第一次田野发掘工作。

早在1999年3至4月,海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和原琼山市(今属海口市)博物馆就联合组成考古发掘队,对古城址进行了正式发掘。发掘目的是确认珠崖岭上的土筑城圈是否为古代城墙,并判断此城是何时所筑,以及了解城内的堆积情况。

据发表在权威专业期刊上的《海南琼山市珠崖岭古城址1999年发掘简报》记述,当时的考古发掘队在土筑城圈的北段发掘10米×3米的探方1个,在城圈内发掘探方5个。

发掘情况表明,珠崖岭上的土筑城圈可以认为是古代夯土城墙。城墙顶部全部用生土夯筑,不包含任何遗物,非常坚硬,城墙基部以下则为筑城前的地面。城址保存较好,平面近方形,仅在南城墙中部发现一豁口,是为城门。

《海南琼山市珠崖岭古城址1999年发掘简报》所指的豁口为城门的说法,也与郑君雷此次的考古结果一致。

2022年9月,为进一步明晰珠崖岭城址的年代与性质,并加强城址的研究和保护工作,经国家文物局批准,中山大学社会学与人类学学院联合海南省博物馆、海口市文物局组建珠崖岭考古工作队,对珠崖岭城址开展主动性发掘。

进入考古现场后,郑君雷所带领的珠崖岭考古工作队勘探城址地形之后,发现了明显的城墙遗迹。而摸排完城墙周边所有的情况后,只有此处有一个豁口,可以作为出入口进出城内,故而被认为是城门旧址所在。这也与1999年那次的考古结果不谋而合。

经勘探,珠崖岭城址总面积2.86万平方米,城池具有较明显的防御性,根据城址的规模、形制以及城内的堆积来看,该城址可能与唐代的州县治所有关。

珠崖岭城址出土的兽面瓦。

珠崖岭城址出土的莲花纹瓦当。

城址年代可能早于中晚唐

文物残片正在修复

在城址内部的发掘上,考古工作队分别对城址内西北、东北部展开发掘并解剖北城墙,总发掘面积为546平方米。

西北部发掘区被考古工作队员布设了14个探方,每个探方规模为5米×5米。

发掘过后,探方的边角都被考古工作队队员打磨得整整齐齐,既不会平白凸出一块,也不会无故凹进去一寸——在外人看来,这或许是专属于考古工作队员的一种“强迫症”。

但对考古人员来说,这更是一种专业度的体现。正在发掘的现场对后续的资料留存有着重要的作用,考古工作队员也尽力将挖掘工作做得完美,哪怕是在一些细节上。

郑君雷指着西北部发掘区的几个较为大型的柱洞说:“这些比较深、比较大的柱洞显示,这里很可能存在过大型建筑,可以是寺庙或者比较大的宅院。”

“此次发现了大型建筑台基,基址结构严整,附近出土的砖瓦构件数量庞大,可能为生活区和作坊,有较高的文物价值。”郑君雷还说,不仅是眼前的柱洞,在此次发掘中,考古工作队共发现建筑基址2处、柱洞76个、灰坑24座、城外壕沟1条,并发掘出土大量唐代遗物,为了解海南岛汉唐时期的行政设置及沿革、社会生活、手工业生产,以及与大陆的经济文化交流情况提供了珍贵的考古资料。

跟随郑君雷的脚步,记者又来到城外壕沟所在的发掘区。这里位于北城墙外侧,深约1.4米,剖面形状近“U”字形。

细细探勘城墙解剖沟的剖面,考古工作队员得知城墙起建于生土之上,底部有长约14米、厚约0.8米的夯土台基,并于台基中部收分起墙,版筑南北两侧墙基,其内加入黏土填平夯实,再加夯南北两侧护坡。现存墙体高约2.4米。

从现场的遗址中也不难看出,一层又一层夯实的土层叠加,才筑起了厚实的城墙。在古代,挖壕沟,筑高墙,是最常见的防御措施之一。

考古工作队在这个剖面中还有一个不小的发现。“这里的城墙有倒塌后重新修筑的痕迹。”在剖面的左侧,郑君雷指着一段遗迹说,城墙倒塌后没有被清理干净,而是被新修筑的土层覆盖。正是根据墙体堆积情况分析,墙体可能经过后期二次加固。

不难想象,这座坚实的城墙基础之上,曾经矗立过一堵厚厚的城墙。时间虽然能抹平曾经的高耸,却无法将之毁灭,由此,考古工作队员才得以从一处处细微的发现中,猜测曾经的过往。

考古队队员在珠崖岭城址一边测量,一边记录相关数据。海南日报记者 武威 摄

城内可能有大型建筑

城墙曾倒塌重建

采访之际,天上小雨正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但这阻挡不了考古工作队员工作的脚步——在海南的考古工作经常要面临台风、多雨的天气,小雨对考古工作队员来说并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在布设了6个探方的东北部发掘区内,考古工作队员正在细细丈量记录其中一个探方中灰坑的详细尺寸。

记者看到,该发掘区西南部有厚约1米的灰白色陶泥堆积。郑君雷指着这些白色陶泥说,这就是城里制陶专用的土,且成分已经十分接近高岭土。

更让郑君雷兴奋的是,灰坑中发现的白色陶泥,与遗址内出土的陶瓷器胎土质地较接近,结合周边遗迹初步判断东北部发掘区可能为制陶作坊区。

“这说明城区内的手工业是比较发达的。虽说古代不一定每一座城池都会有制陶作坊区,但如果城内有,说明需求量还是比较大的。”郑君雷说。

在考古工作队专设的库房里,记者也看到了一部分出土遗物。在一块完整的砖块上,可以清晰地见到叶脉纹,故该文物被称为叶脉纹砖。因其花纹考究,猜测可能用作地砖。还有一块较为完整的灰瓦片,考古工作队队员张潇介绍,根据它的宽度和弧度,可以推测是使用在较为高大房屋上的瓦片。

与这些较为完整的物件相比,库房中储存更多的是发掘中发现的残片。考古工作队员在进行考古挖掘的同时,也在加紧修复残片。张潇拿起一块不到巴掌大、有凹槽的残片介绍,这块残片复原后,就是碾磨药物、谷类的碾子。

纵观此次发掘工作,考古工作队发掘出土大量唐代遗物,主要为陶瓷器、建筑构件等,陶瓷器以罐、碗、盘、钵等为主,另有部分陶砚、网坠、小陶塑等;建筑构件包括各类铺地砖、板瓦、筒瓦、瓦当等。

每一次的考古挖掘,都是对历史的一次更新。此次珠崖岭城址的考古挖掘工作也不例外。

郑君雷告诉记者,根据本次发掘材料推测,珠崖岭城址应与唐代在海南岛上所设行政建置的治所有关,并在唐代有一定的沿用时间,且据出土的多方属于唐代前期风格的陶、瓷辟雍砚台,提示该城址的具体年代有可能不仅局限于中、晚唐。

不仅如此,考古工作队还在城下探沟出土一些质量较好的宋代瓷器和其他宋代遗物,表明城址废弃后当地仍然存在较大规模的生活聚落。

时至今日,考古工作已经暂时告一段落。对于开挖的部分探方,已作回填处理,部分则搭棚进行保护。

“这一次的挖掘面积虽然有限,但我们收获不少。”郑君雷说,考古发掘是一件颇为谨慎的工作,不做大面积发掘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与此同时,本次考古发现研究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相关结论也将经过谨慎验证后再公布。

海口市文物局局长王大新表示,今后将把珠崖岭城址作为遗址公园来保护,会对周边环境进行整治,并对游客做出提示、提醒,避免对遗址造成损毁。

珠崖岭城址考古小数据

城址总面积

2.86万平方米

总发掘面积

546平方米

考古新发现

建筑基址2处

柱洞76个

灰坑24座

城外壕沟1条

大量唐代遗物

整理\陈耿

制图\张昕

延伸阅读

西汉珠崖郡

风风雨雨六十四载

文\海南日报记者 刘梦晓

“海南”之名首见历史典籍,要追溯到汉武帝时期。公元前110年,西汉元封元年,汉武帝刘彻在海南设珠崖、儋耳两郡,标志海南正式列入了中国版图,中原文化从此传入。

此前,历经70余年休养生息的西汉经济实力已有很大增强,恢复秦朝疆域并向外开拓的时机成熟,特别是武帝在位前30年对匈奴取得了一系列决定性的胜利,对包括海南在内岭南地区的统一自然是大势所趋。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南越国内发生叛乱,反对并入汉朝的南越丞相吕嘉杀了亲汉派的国王赵兴、王太后及汉使者,拥立赵建德为王。公元前112年秋,汉武帝遣伏波将军路博德、楼船将军杨仆等率10万人,分五路进攻南越。次年,未等其他三路会师,伏波、楼船二将已先行攻破南越都城番禺,俘获吕嘉及赵建德。

平定南越后,汉武帝将南越国辖境内分置九郡,其中南海、合浦两郡在今广东境内,苍梧、郁林两郡在今广西境内,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在今越南境内,儋耳郡和珠崖郡都在海南岛上,其中儋耳郡在岛西部,领五县,珠崖郡在岛北部,领十一县;因年代久远,个别县名已不可考证。

汉朝实行郡县制,郡为最高级的地方行政建置,汉武帝初定海南,就在本岛设立了两个最高级别的两郡和十六属县的建置体系,这一方面说明海南在当时已有一定的人口基础,并有基本的行政框架,否则很难凭空建立如此大规模的建置;另一方面也证明当时汉朝中央政府,未尝不想把海南作为一片独立的区域进行开发治理。

就在海南设郡县的同一年,司马迁从父亲司马谈手中接过撰写中华民族千年历史的重任。在他那部旷世巨著《史记》中,专列《封禅书》一章,其中有“东巡碣石,并海南,历泰山,至会稽”一句。据考证,这是我国现存典籍中首次出现“海南”一词。

公元前46年,汉元帝即位第三年,在西汉都城长安,朝臣们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辩,议论的结果将关乎千里之外珠崖郡的存废。

因为汉朝在海南设郡置县后,矛盾也随之而来。《汉书》《后汉书》《三国志》等正史上均有汉朝驻岛官吏残虐当地海南岛先民的记载,如“自初为郡县,吏卒中国人多侵凌之”“武帝末,珠崖太守会稽孙幸调广幅布献之,蛮不堪役,遂攻郡杀幸”“珠崖之废,起于长吏睹其好发,髡取为髲”。

这种剥削压迫必然激起岛内民众的反抗。《汉书》载:“自初为郡,至昭帝始元元年,二十余年间,凡六反叛。”汉昭帝不得不于公元前82年罢废儋耳郡,将其辖区并属珠崖郡。然而于事无补,又过了几年,珠崖三个县造反;几年后,九个县造反;每次汉朝都发兵去平叛,但平定不久,又反,“诸县更叛,连年不定”。

公元前46年春,汉元帝下诏废弃珠崖郡。

从西汉最鼎盛时的武帝朝被纳入版图,到汉朝开始衰落的元帝朝被弃置,珠崖郡先后历时64年。

据海南师范大学李勃教授考证,珠崖郡被撤销之后,在西汉时期归合浦郡管辖,岛上设“朱卢县”;东汉时期,伏波将军马援曾在海南岛重建地方政权,建武十九年(43年),“朱卢县”改称“朱崖县”。

此后一直到宋代,作为行政建置名称,“珠崖郡”又多次出现在海南岛上,但都不是涵盖全岛的概念,而只是某个地区。(刘梦晓 彭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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